狗的出身不同,命运也就不同
旧时狗与北京人的生活关系很密切。北京人爱狗,是从宫廷禁地到寻常百姓家,从达官贵族到庙寺僧道,都养狗。
当然,皇家养的狗自然是名贵品种,无论是观赏类的板凳型狗,还是凶猛的大型烈性犬,都是出类拔萃,举世无双的。
至于敕建官寺或家庙,僧道们做完功课回房,怀抱狮子狗酣然入睡的情景,也并不少见。就连神话世界里的二郎神,人们也给他配备了一只哮天名牌犬。
老百姓养狗是实用:看家护院,防贼防盗,在官方防护力量重点不在百姓身上时,借狗保护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财产和一家老小的性命。
因此,百姓家养的狗,自然不敢与贵族们养的等量齐观,大多为大黄狗大黑狗之类的参加不了万国狗博览会的柴狗子。一有风吃草动,便一犬吠日,群犬吠声,狗声相闻、相传、相呼、相应,也能起到一种群防群治的威慑力量。
如同人一样,狗也分三六九等,贵族、有钱人家的狗享受着荣华富贵,过着狗上狗的生活。
皇宫里狗的生活更是极尽豪华,颐和园内有专设的御犬厩。犬厩仿宫殿样式,为袖珍型小宫殿,用坚韧而凉爽的竹板制成。几位太监像侍奉宫主儿一样尽心尽力服侍着、训练着、培育着“御犬们”。
骄奢淫逸闻名于天下的慈禧太后,自然是皇犬们的热心豢养者,对“御犬”关怀备致,连牛肉、猪肉的营养搭配也要过问。
就连一向被人视为节俭勤政的清世宗宪皇帝雍正,在狗的问题上,也十分勤政。他多次下谕,否定他人设计的华丽的狗衣,而亲自提出更华贵的设计方案,甚至不厌其烦地具体指导如何配备颜色、花边。
相比之下,老百姓家养的柴狗们的生活就要悲惨得多了。和叭儿狗比较,这些狗的习性更接近于它们的祖先——狼,但生活景况远不如狼,由嗜肉为主的杂食转为以素为主。
由于百姓家贫,无力供应荤腥,那狗也就入土随俗,吃糠咽菜了。与猪相仿,凡是人能吃的,它都能吃——就是不能喝酒;凡是人不能吃的,它也能吃。
由狗引发出来的词汇也比猪的要多,而且不恭程度要更浓。例如“狗胆包天”、“狗仗人势”、“人模狗样”、“狼心狗肺”、“狐朋狗友”、“狗眼看人低”、“狗咬狗一嘴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有关狗的歇后语:“狗咬吕洞宾——不识好赖人”“狗咬尿泡——场空欢喜”“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狗戴嚼子——胡勒”、“狗掀门帘子——全凭一张嘴”等等。
如果换成犬字,其义尚雅一些,如“鸡犬不宁”、“犬牙交错”,旧称儿子为“犬子”等,但也有“狂犬吠自”、“鹰犬”等类贬义词。
当然褒义词也有,如“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但比贬义词来要少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