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初的明史案:历史上最大的一起文字狱
清初,只要是触了满族皇室逆鳞的言辞和著作,绝不会被放过。而正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明朝的遗老遗少用一部《明史辑略》,有心无心地给自己捅了个天大的娄子。
《明史辑略》这个祸端的前身是《明史》,是明末宰相朱国桢在退休之后闲来无事时所写。谁都不会想到他当年的游戏之作,却在他死后被朱家的子孙以一千两白银卖给了庄廷。对于在明史一案发生前就死去的庄廷而言他终究没有机会得知,自己当初的附庸风雅之为却给自己的家人带来灭顶之灾。
庄廷是一个才华横溢、胸怀大志的盲人,就是所谓的“身残志不残”,在听说了先秦的史学家左丘明同样也是以一个盲人的身份写了名垂千古的历史著作——《国语》之后,庄廷便一心试图也留在这世上点什么以永垂不朽。
于是,他以《明史》为蓝本,邀请了一大批志趣相投的有识之士想写一部同样能流传后世的、能与《国语》媲美的史书。可惜,没有等到这部著作完成,庄廷就去世了。
庄廷出身于富商家庭,他的父亲庄允城父承子业继续出资,终于使《明史辑略》得以刊刻完成。《明史辑略》也算是一部鸿篇巨制了,它凝结了太多人的心血。
当时被邀请参与此书编撰的人很多,大家也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甚至以能够参与其中为荣耀。由于参编人数太多,而署名位置有限,有些人还因为没能名列其中,而为此感到遗憾。但不久之后,这份遗憾便化成了幸运女神的青睐。
令所有人尤其是庄允城没有想到的是,这样一件耗费了自己无数家产的荣耀事情,不久之后便让他身陷囹圄,被刑讯逼供,死于棍下。《明史辑略》成了清朝历史上第一件文字狱大案。
《明史辑略》中到底写了些什么,让告密者吴之荣抓住了如此实实在在的把柄害死庄家一干人等?细数起来,这套史册中所著内容皆与满洲皇室有关:书中直呼清朝皇帝先祖的名字,不加尊称;对于努尔哈赤在辽东的崛起由“龙兴”改称为“滋患”;对于明朝最终战败于清朝的结果,从惋惜到悲凄之情,在纸上抒发个淋漓尽致。
明史一案牵连众多,“有罪”的与无罪的,只要沾上点儿边的都一律或处死或充军服役,血腥程度也是触目惊心的。
康熙早期的文字狱与以前朝代的文字狱在本质上有很大的不同,北宋时期的文字狱是由于体制内的不同派系相互倾轧所引发的;明朝的文字狱则是由皇帝个人的好厌决定;而满族人发起的这场文字狱是强制百姓认可其自身的统治地位。
作为四大辅臣中真正有实权的鳌拜,他是“首崇满洲”的积极执行者,不会任由民间不利于满族人的状况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