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上惟一的帝王和尚——武帝萧衍
在中国历史上,能在文学史上露把脸的皇帝,也不是很多。梁武帝萧衍算一个。可到了晚年,一心向佛,则像是阅尽春色的老嫖客,一心断了尘念和俗根,有绚丽以后的率真,非常有意思。
以萧衍的人生经历,以及对生命的感悟,一下子信了佛。在这个宗教的氛围里,他找到了寄托。他成为中国历史上惟一的帝王和尚,或和尚帝王。
这件事,说起来很滑稽。他先后三次舍身遁入佛门,不仅断绝女色,不食荤腥,而且沐浴更裟,入住僧房,素床瓦器,自号“三宝奴”。
在此期间,他开设讲座,讲解《涅磐经》、《金字三慧经》,是一个象模象样的主持。加上有帝王的威严和学者的渊博,把梁朝的宗教活动推上了罕见的地位。
普通人对宗教感兴趣,一般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迷而不信,另一种是信而不迷。况且,这种兴趣所改变的,只是个人生活,对社会不会有太大的危害。
帝王则不同。佛教为萧衍开辟了一种新的境界,让他如坠云雾,迷恋甚深,把正常的工作都耽误了。学者之于宗教,更多的是研究,而萧衍之于宗教,却是一种无法控制的倡扬。这对社会的危害,不能说不小。因为,念佛本身,是不能抵上吃喝,也不能平息动荡的。
萧衍三次舍身事佛,三次被群臣用巨额金钱赎回。人在朝廷,心在寺庙,本职工作对他来讲,已经没有乐趣和意义了,不过是一种价值取向上的极端,或人生态度上的与众不同。这些,在萧衍身上非常明显。
其实,就宗教观而言,萧衍的层次并不高。史书记载,当年,南印度的佛僧菩提达摩,不远万里来到梁朝。萧衍曾与他坐而论道。萧衍问,“我多建佛寺,抄经度僧,算不算功德?”
达摩答,“不算。佛家参禅,不在形迹。只要排除杂念,纯净心灵,即可由静生智,由智生明。这才是真的功德。”萧衍听后,半天没有吱声,他并没有听懂。
萧衍又问,“我收集了许多佛学经典,也组织了一批高僧博儒,他们每天给我讲解一个问题,这样,我能每天都有进步吗?”达摩答,“佛教之学,在心不在口。只要明心见性,自然能够成佛,并不在明白经文多少。”萧衍因为陷得太深,对这种轻松愉快的学佛方式,不太能够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