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赤制度——元朝高度发达的驿站系统
元朝建立了庞大的帝国,而这个庞大的帝国要维持统治,不至于瘫痪,自然也要保证驿路的畅通。事实上,正如李治安先生说过的那样:“有元一代,中原汉地较早便设有站赤,以供交通往来使用。
成吉思汗西征之际,就曾命令刘仲禄通过站赤前往山东地区敦请全真道士丘处机。”早在成吉思汗时期,蒙古人为了传达政令、互通情报、运送物资等事务,“在国土上遍设驿站,给每所驿站的费用和供应做好安排”。
蒙古的一些主要驿道从天山南北地区(后属察合台汗国)通过。成吉思汗的近臣耶律楚材、长春真人丘处机等人,都曾使用当地的驿站。
“前年驿骑过西陲,闻道莹堂鬓已丝。”这是耶律楚材奉诏随成吉思汗西征时对驿站的描写。另外,在他的诗句中多处提到西征途中的驿马:“庚辰之冬,驰驿西域,过山城驿中。”
“驿马程程送,云山处处罗。”这是丘处机辞别成吉思汗时所写的一首诗,当初丘处机去见成吉思汗时,就是沿着驿路前进的,归途时自然要“驿马程程送”了。
窝阔台成为蒙古大汗之后,进一步将驿站制度严密化、系统化。察合台完全赞同窝阔台的想法,察合台派人报告窝阔台:“我从这里相迎,把驿站相接通。我再从这里派使者去到拔都那里,让拔都也把他那里的驿站相迎着接通起来。”
1245年教皇英诺森四世派遣方济各会修士约翰•普兰诺•加宾尼出使蒙古。这些教皇使者就利用了蒙古的驿站,“一天要换几次马,因此无须爱惜马匹”,“一路上骑着马飞快地奔跑,一刻也不停息”。结合他们的行走路线可以推断,察合台汗国的驿道连接了中亚与蒙古本部,再往西可达金帐汗国。
20世纪上半期,德国中亚探险队在新疆吐鲁番获得了一组察合台汗国蒙古文乘驿文书,它们记载了使者换乘驿马、支取饮食祗应的情况,也提到了管理饮食的官员、站官等。
从这些文件中人们发现,察合台汗国的驿站不但依然存在,而且仍发挥着正常职能,向使者提供换乘马、住宿和饮食。饮食份例沿袭蒙古帝国时期的旧制,包括羊、酒、粮食。稍有不同的是,察合台汗国驿站供应的羊肉数量比较多。察合台汗国位于蒙古与西亚、东欧之间,境内驿道是连接这些地区的主要通道。
后来,元朝沟通南北大运河的开凿,使中国的驿路交通空前发达。陆路交通方面,全国各地设有驿站1500多处,其中包括少数水站。驿道北至吉尔吉思,东北至奴儿干,西南至乌思藏、大理,西通钦察(金帐)、伊利两个汗国,可谓“星罗棋布,脉络相通”。
“从汉八里城,有通往各省四通八达的道路。每条路上,也就是说每一条大路上,按照市镇坐落的位置,每隔40或50公里,都设有驿站,筑有旅馆,接待过往商旅住宿。这些就叫作驿站或邮传所。这些建筑物宏伟壮丽,有陈设华丽的房间,挂着绸缎的窗帘和门帘,供给达官贵人使用。即使王侯在这样馆驿下榻,也不会有失体面。因为需要的一切物品,都可从附近的城镇和要塞取得,朝廷对某些驿站也有经常性的供应。”
这是马可•波罗在自己的游记中,以十分钦羡的笔调写的一段话。马可•波罗还说,元朝每一个驿站,常备有400匹马,供大汗的信使们使用。驿卒们传递紧急文书,一日可以飞驰320公里,即640华里。他们身上都带着一面画着鹰隼的牌子,作为急驰的标志,“他们束紧衣服,缠上头巾,挥鞭策马以最快速度前进”。虽然他的说法与当时的实际情况有点出入,但基本符合当时元驿站发达的情况。
意大利旅行家鄂多立克在他的游记中也提到了发达的元帝国邮政。
“信使骑着飞驰的快马,或疾走的骆驼。在他们接近那些驿站时,吹响号角,示意他们来到。驿站主听到号角后,让另一名使者骑上新的坐骑,接过信函后,飞奔到下一站,依次这样下去,于是,大汗在24小时之间可得到按正常推算需三天骑程之远地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