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奴隶到执政大臣的“五羖大夫”百里奚

秦代李斯有一篇传诵不衰的《谏逐客书》，列举了重用外来人才的事实：“昔穆公求士，西取由余于戎，东得百里奚于宛，迎蹇叔于宋，求丕豹、公孙支于晋。”

李斯提到的五个人中，以百里的遭遇最富有传奇色彩。据《史记•秦本记》载：秦穆公娶晋献公女儿为夫人，百里奚作为陪嫁的奴隶来到秦国，他乘机逃离秦国，不料逃到宛地时，又被楚国的乡下人捉到了。

秦穆公听说百里奚很贤能，用重金赎回他。这时候，百里奚已经七十多岁了。秦穆公亲自释放了他，并和他讨论国事。百里奚辞谢说：“我是个亡国的臣子，有什么值得问呢？”

穆公说：“虞国国君不用你的建议才亡国的，这不是你的罪过。”穆公坚持请教，感动了百里奚，两人畅谈了三天，穆公高兴极了，任他为大夫，命他掌管国家大政。

这真是件大新闻，朝野称百里奚为“五羧大夫”。意谓用五张黑羊皮换来的大夫。

从奴隶到大夫，百里奚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推荐他的好友蹇叔。他对穆公说：“臣不及臣友蹇叔，蹇叔贤而世莫知。”于是穆公派人携带很贵重的礼物去迎接蹇叔，封他为上大夫。

百里奚在秦国做的另一件大事是，他和蹇叔一道，阻止秦军偷袭郑国。秦穆公三十年（前634），秦军伐郑。秦军退回之后，为了便于监视郑国的活动，派大夫杞子等人驻守郑国。

秦穆公三十二年(前632)，杞子派人向秦国报告说：“郑人让我掌握京城北门的锁匙，如果派军队来偷袭，内应外合，郑国就可得到了。”

穆公征询蹇叔、百里奚的意见，他们说：“经过好几个国家，一千多里路去偷袭人家，很少能成功的。而且有人出卖了郑国，又怎么知道我们国内没有人将我们的举动告诉郑国呢？这事是不可以做的！”

穆公不听两人劝阻，派百里奚的儿子孟明视、蹇叔的儿子西乞术和白乙丙率军攻郑。出发的那天，百里奚、蹇叔两人大哭，惹得穆公很不高兴。二位老人退下后，私底下对他们的儿子说：“你们的军队一定会在肴地战败的。”

穆公三十三年（前631）春，秦年向东边出发，去偷袭千里之远的郑国，途中得知郑国已有准备，三位将领觉得偷袭不可能了，就撤军回国，顺路灭掉了一个叫滑的小国。

滑在晋国的边地，是晋的同姓国与盟国，当时晋文公刚死还没有埋葬，继位的太子襄公得知秦军灭滑，很生气地说：“秦国欺侮我父亲刚死，乘人之危攻取了滑！”

于是披着丧服，派兵在地势险恶的肴地（山名）阻击秦军，大获全胜，秦军没有一人逃脱，三位将领也成了俘虏。后来，晋国将三将送回秦国。

三将快到秦国国都时，穆公穿着丧服到郊外去迎接，向三人哭着说：“我因为不听百里奚、蹇叔的话，让你们受到侮辱，你们有什么罪过呢？你们用心准备湔雪这次耻辱吧，不要懈怠了。”

三年后，穆公三十六年（前628），穆公再命孟明视等为将伐晋，“渡（黄）河焚船”，下了死战的决心，大败晋人，占领了王宫，报复了战败于毂的耻辱。

正是因为有这样知人善任的国君，有五羖大夫”这样的贤能之臣，君臣齐心协力，秦才由蕞尔小国逐步发展壮大成大国，并最终在秦王政时翦灭诸国，统一中国，第一次把中国建立成统一的封建王朝——秦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