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蔡之乱的原因与周公东征的意义
周公继武王践天子位以治天下(《礼记•明堂位》)。于是管叔及其群弟乃流言于国曰:“公将不利于孺子。”(《尚书•金滕》)《左传》宣公四年也有“管、蔡启商,离间王室”。
这就是说管叔、蔡叔对周公代替成王当国不满,所以制造流言蜚语,说周公篡位。
“离间王室”就是在国内造成贵族之间的分裂,在国外则“启商”,引诱武庚借机叛周。《史记•管蔡世家》:“武王既崩,成王少,周公旦专王室。管叔、蔡叔疑周公之为不利于成王,乃挟武庚以作乱”。《卫世家》也说,管叔、蔡叔疑周公,“乃与武庚禄父作乱。”
可见作乱的主谋是管、蔡二叔。管叔之对周公不满,是由于他是周公之兄,按兄终弟及继统法的原则,武王死后继承的应是他而不是周公。因此,他举起反周的旗帜。
当时情况之严重,古文献中已有所透露。如周公在东征之初所作的《尚书•大诰》就说:“天降害于我家,不少延。”“有大艰于西土,西土人亦不静。越兹蠢。殷小腆诞敢纪其叙。天降威,知我国有疵,民不康。”这就是说上帝把大祸降到我周家,西方有很大的灾难,而且商的余孽武庚,也竟敢妄图复辟称乱。当时的局势,确实非常险恶。
《大诰》记载:周公说只要有十个人帮助我,那我就可以平定叛乱,完成文王、武王所要达到的伟大武功。我现在要发动讨逆的战争,占卜的启示是吉利的。最后,周公决定东征平乱,“矧今卜并吉,肆朕诞以尔东征”,于是周公不但东平三监、武庚,而且还远征至东方的薄姑、徐、奄等国。
《史记•鲁世家》说:“诛管叔,杀武庚,放蔡叔。”《逸周书》谓:“周公立,相天子,三叔及殷东徐奄及熊盈以畔,周公召公内弭父兄,外抚诸侯。……凡所征熊盈族十有七国,俘维九邑。……俾康叔宇于殷,俾中旄父宇于东”。
周公所征的这十几个古国,大都在今河南、山东之间。可见,周公东征,在平定“三监”之乱后,曾率师深入到今山东境,当无问题。
周公这次东征,对周王朝的确立,意义极为重大。《诗经•豳风•东山》和《破斧》之作者盖为从军东征之战士,曰:“我徂东山,幅悃不归。……自我不见,于今三年”(《东山》);曰:“周公东征,四国是皇”(《破斧》)。
《孟子》称其“驱飞廉于海隅而戮之,灭国五十”(《滕文公下》),则其用兵之久,规模之大,于兹可见。
由于这次东征不但灭了商遗武庚,而且还打垮了商人在东方的潜伏势力等同盟国,周的势力才真正达到远东。这时,周国才基本上统一了黄河中下游流域。